我的菜鳥日記
理了個不能見人的大平頭,與一群跟我眼神一樣迷惘不安的男孩們一起坐上開往台南的火車,火車離開了月台越遠,我的新就越沉重,到達該死的目的地以後,水深火熱的地獄生活就此展開.
我說過我已經理了大平頭,但是到了那邊,不管你頭髮多短,還是要把你的兩分頭剪成一分頭,我想對很多人來說,那時都是一生中最醜的時刻,而已,之後每禮拜都要剪一次,我實在想不出一禮拜長出的那幾公厘的頭髮有什麼好剪的,大概是剪kimochi的吧!
剛入伍的新兵最期待的兩件事,不外乎是打電話跟放假,每天晚飯後的休息時間,公用電話總是排著長長的隊伍,我們連上有130多個弟兄,公用電話只有4支,我那時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好講的,心中卻有股慾望會想撥個電話給親朋好友,想聽聽他們的聲音,往常每天都見面的人,每天都會聽到的聲音,在他們接起電話時,心中都會湧起一股暖流,溫溫甜甜的,當電話響了十幾聲,沒人接電話的時候,也會有種彷彿落入萬丈深淵的失落感;放假,當然是更令人期待的,記得第一次點放(當天早上放,晚上回來),弟兄們一出營區大門心情都宛如脫韁野馬,在外面大吃大玩,直到坐上返回營區的車,才感覺心情又Down到谷底,溫度只剩0度C.
還有兩件事對某些人來說也很重要,一個是寫信,你們不要想說”什麼時代了還寫信”,當你處於再種環境時,就會很想寫信,不過我沒寫,不是我不想寫,是我剛入伍時感覺嚴重睡眠不足,要我就寢時用手電筒在棉被裡面寫信對我的身體來說無法負荷;第二件事是懇親會,通常新訓的懇親會有兩次,我兩次都強烈懇求我家人一定要來,雖然我也不忍心她們凌晨兩點就要搭車過來,很累又很辛苦,但是假如看到別人的家人都有來,自己成為沒人領的那種可憐時,那種辛酸會讓人想哭,家母來看我的時候,帶了好多吃的和喝的,當我狠狠吃了一口滷味之後,有種「活著真好」的感覺.